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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德琪丨長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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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每年夏秋季節(jié),都會有長長短短的蛇從我家窯洞的崖面子上掉到院子里。我最擔心的是,它一扭一扭地從門檻底下爬進窯洞里。

不知道為什么,蛇最怕的是雞。農(nóng)村有人說,雞是蛇的舅舅,但無從查考。所以,只要蛇掉到院子里,我們就急急忙忙在蛇附近撒些谷子之類,把雞叫來。果然,老公雞一見蛇,馬上就會興奮起來,脖子上的毛豎成一圈像一個盾牌,尾巴高高翹起像一面旗幟,聲音似乎從丹田發(fā)出,古怪而渾厚,又似乎是腳尖著地,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圍著蛇不停地轉圈圈,而頭始終偏向蛇的一方。在某一時刻,它會瞅準蛇的后腦勺,猛地啄下去。一下不行,再來一下。用不了幾下,蛇就乖乖地盤成一團,一動不動了。

雞好斗,但并不好事。蛇一旦不具有挑釁性,就是公雞中的戰(zhàn)斗機也會停止戰(zhàn)斗。

書上說,神農(nóng)以前,人們居住在草野之中,對蛇心存恐懼,所以兩個人見面時,問候語差不多都是“你沒有碰到蛇吧”。怕蛇,但并不一定要把它們置于死地。大人說,打死一條蛇,就會有更多的蛇來。我想,那肯定是來報仇的。不論什么動物,一旦進入報仇狀態(tài),就會更具危險性。上小學的時候,有一天早上起床時,剛拿起放在腳底下的褲子,褲腿里面就掉出半截蛇來,嚇得我驚慌失措,狂呼亂叫。顯然,這是家里那只貓的杰作。父親知道后,并沒有在那半截蛇身上出氣,而是把那只貓打了個半死。

當蛇被馴服后,大人們會找來一根長長的木竿子,伸到蛇跟前,蛇似乎也心領神會,很快就會纏到上面,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蛇要往高處送。據(jù)說,送到低處,它遲早還會爬上來;送到高處,它就會繼續(xù)往高處爬。這是真的嗎?我想,如果是真的,也符合人的某種心態(tài)。

還有一種說法是,如果崖面上常有蛇掉下來,就說明莊子的風水好。我估計,這也是為了解除人們對蛇的懼怕心理,才杜撰出來的“科學道理”。我的切身經(jīng)驗是,每當崖面上麻雀窩里孵出小麻雀的時候,才有蛇在崖面上神出鬼沒;所以,每當一群麻雀圍在一起喳喳亂叫的時候,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蛇來了。

蛇吸食了小麻雀,肚子就鼓起來了,身體也就笨拙了。它不想掉下來,但掉下來卻是大概率事件。為了活著,它需要進食;為了進食,它就需要冒險。很多年以前,流行過一首叫作《蛇》的哲理詩,好像只有一句:“道路是曲折的,所以我長了一副柔軟的身體。”蛇長成那種軟綿綿的樣子,也是沒辦法的辦法。人也一樣,因為道路是曲折的,所以就學會了及時轉彎。

蛇之“軟”,造就了蛇之“實力”。因為軟,所以行動起來才會那么妖嬈;也因為軟,纏繞才會成為一種特殊本領。因為軟,它光溜溜身子才具備了某種行為能力;也因為軟,它身體上密集的鱗片才會使人頭皮發(fā)麻。見了蛇,你難道不怕它哧溜一下鉆到你的褲管里,不怕它啪唧一下纏到你的小腿上。那種滑滑順順、冰冰涼涼的感覺,會讓很多人魂飛魄散。

由蛇轉化的妖精,叫蛇精;許許多多的蛇精,都是楚楚動人的“小美女”。人們常說的“美女蛇”,似乎不是一個正面角色;但除了真正受害者之外,旁觀者的想象中她們都是魅力四射的“女神”。因為怕所以神化,因為怕所以美化,這是人類歷史發(fā)展過程中一個特殊而普遍的現(xiàn)象。

當然,蛇也怕人。我在農(nóng)村生活二十多年,從來沒有在收麥子、割苜蓿的時候遇到過蛇,也從來沒有在山上打柴、路邊鏟野菜的時候遇到過蛇。山上本沒有路,為了到山上去,我們硬是在雜草叢生的山坡上踩出了一條一條的路。蛇或者生活在這些地方,或者為了生活要經(jīng)過這些地方,只是在人們到來的時候,它們早就跑了,或者躲起來了。人研究過蛇,知道怎樣對付它,所以有時會主動發(fā)起進攻;蛇沒有研究過人,甚至不知道人是一種什么東西,所以會預設為惹不起的一類,躲起來就成了它們的最佳選擇。

有一年國慶節(jié),我回老家休假。在翻曬蒿子垛的時候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一條小青蛇盤在其中,不躲不閃。憑借我早年積累的經(jīng)驗,隨即拿來一根木桿,輕輕地將它挑起,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向陽的高坡之上。我甚至還告訴小孫子,這就叫放生。一會兒,見到村子里一位老人,他說,咱們這里天氣冷,這個時候蛇已經(jīng)冬眠了,把它放出去,就只有死路一條了。而另一位年輕人知道以后則說,蛇肉最好吃了,并問我把它放在哪兒了,但他也沒有去找過。在西北地區(qū),絕大多數(shù)蛇都是無毒的,絕大多數(shù)蛇也都可以歸于益蟲之列,但我并不希望看到蛇,更不希望與蛇親密接觸。同樣,我雖然不想將這條蛇置于死地,但也絕不會讓它繼續(xù)“盤踞”在此。

我們那里,一直把蛇叫作“長蟲”。一般來說,來自于民間的叫法都被認為是俗稱。其實,誰俗誰不俗還說不上呢。最早的時候,并無“蛇”字,用來指蛇的字叫作“它”?!墩f文解字》:“它,蟲也,從蟲而長……”因為“從蟲而長”,所以叫“長蟲”也就順理成章了。甲文“它”字活脫脫一條小蛇,金文“它”字則突出了蛇吞物的特征,小篆“它”字重點刻畫了蛇頭的形象。許慎認為,“蛇”是“它”的異體字。段玉裁則說,“它”的篆體本來就是“蟲”的篆體拉長了一些而已,然后又加蟲字旁成為“蛇”,所以是一個俗體字。顯然,我們從俗了。而“長蟲”二字,既保持“蛇”的古義,也不顯得過于迂腐。

如果突然有人喊一聲“長蟲”,相信很多人都會跳起來。當然,喊一聲“蛇”也一樣。這個時候,已經(jīng)沒有幾個人去咬文嚼字了。

編輯:吳樹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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